第110章
尽管严则的一些笑话并不好笑,当白千羽落地海市,并在接机口看到巴巴观望的严则时,除了恍如隔世,就是想笑。
严则怀里捧着一大束白色风铃,绿叶比白花多,看起来更像是菜,从送人的角度来说,比不上玫瑰的观感。
严则像是失去了察言观色能力,对白千羽要哭不哭的样子全然忽视,送花、抢行李箱、强推着白千羽向外走,动作洒脱利落,总之没有多问,好像也不在乎。
白千羽定定地坐在车的后排,嗅着风铃那清新而略淡的香味,感到万物皆如止水,沉静悠然。余光看见严则猫着身子绕车一周,又笑一声,对那位显得有些局促的司机开玩笑道:“严则今天不是不开车吗,怎么还有这臭毛病?何毕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?”
何毕是粗悍的长相,一听白千羽这是认出他来了,愕然又惊恐地朝他动了动嘴,看起来像是在恫吓威胁,大惊失色地大咳几声,差点把自己呛死。
“你认出我来了。”
“严则说你是他兄弟。”
何毕似乎让什么触到心门,紧紧抓住方向盘。
白千羽看见严则最终还是选择坐到他旁边,低沉下脸,把风铃花束横放在中间当作物理遮挡,让他十万个想不到的是,严则竟然视他的抵触不见,急不可耐地揽他入怀,并在何毕更加惊恐的注视中,以不容反抗的势头,强吻了上去。
旅途劳顿再加心力交瘁,白千羽实在累了,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体力花在跟严则斗法上,于是选择了消极对待,严则想亲就亲,想抱就抱,只要别过火,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。
可亲着亲着严则就忘了什么叫克己复礼,双手沿着腰线不断地下移试探,喉咙里也发出享受的低喘,让何毕不仅觉得腰疼,还热,一边调低温度一边说:“严则,这得算工伤。”
“工伤,还是福利?”严则抽出个空档朝他吐着舌头说,“别人想看都看不到。”
这么一停顿嘚瑟,再想抱着白千羽大亲特亲的时候,严则就发现不对劲了,白千羽戒备地朝另一边翘起二郎腿,短发复额,只能看见挺拔清晰的鼻峰,还有红而温润的嘴唇,抿出嘲讽的弧度,仿佛在笑他疯癫。
“你笑什么?”
白千羽淡淡扫了他一个来回,轻哼一声。与严则那条深邃浓黑的西裤相比,他的黑衬衣则亮了几个色度,像是洗涤不当后脱了色,便笑道:“洗旧了?”
严则暗戳戳地给自己这身精心装扮使了个眼色,轻言轻语:“这叫石墨色,我新买的。”
“又是在超市?”
“为了见你专门去商场买的。”严则又想故态复萌地猛亲他一顿,伸开胳膊道:“过来,小白二,让我好好地再多亲一会儿。”
白千羽微微一笑,斜睨着他说:“既然终于学会照顾自己了,作为合伙人,我恭喜你。”
这回严则可真不懂了,两眼一昏,“合伙人?”
“不是没把我的份额买走吗。”
严则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他,“那刚才算什么?”
“就当是合伙人之间的吻面礼。”白千羽侧眸一笑,“风铃我很喜欢,谢谢了。”
严则瞪着大眼辩论:“所以我伸出舌头去亲彭宁,也算是合伙人必要的礼仪?”
“怎么不算呢?舌头在你嘴里长着,你想亲谁,都是你的自由。”白千羽盈笑着拍了拍何毕的肩膀,“再比如你这位兄弟,想舌吻不是一句话的事吗?”
何毕顿时跟严则同时地“呸”了一声。
“小严则,我找你有正事,还不是我们叙旧的时候。”白千羽话音一落,就看见严则两眼又放出那种要把人骨髓吸尽的光,连连摇头,“当然,以后也没有叙旧的可能。”
严则随即就将两人的赌局昭然天下:“姓秦的一死,你还是要陪我一天!”
白千羽无声地做出“嗤”的口型,“好,只要你做得到。”
“一言为定!”
说完,严则就赌气似的抱臂看向窗外,他态度一冷,白千羽才敢提正事:“假合同我拿给庄文亭签了。”
“任淇怎么说?他女儿回来了?”
白千羽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,“如果任淇的那张照片为真,恐怕再也回不来。”
“尸体?!”严则讶道,“找警察了没有?没有的话……任淇这人不简单啊。”
白千羽露出难以捉摸的笑,“似是而非或者大是大非,我都看不明白,但有一件事,恐怕只有你能明白。”
严则“嗯?”了一声。
“庄文亭的那些手下我不全都认识,即使是他派人劫走的千鲟,我可能也指证不出来。”白千羽无奈地笑笑,“你和何毕在这方面就比我好多了。”
严则苦闷道:“原来你找我不是为了复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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