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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(1 / 2)

第51章

日波跟着河流一起飘摇,在白千羽浮蕊一样洁白的脸上落下一枚光晕,眼睫照得浅淡,表情让强光稀释,不太能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
白千羽像是刻意做出百无聊赖的样子,只顾着看自己踩在栏杆外的白鞋,宽松的黑色衬衣让风鼓起,露出腻细的后腰,方笙的视线从腰眼一闪而过,从白千羽的方向看过去,他的目光坚韧如冰,还算得体。

“我喜欢这船上的海鲜自助,味道不错。”

方笙看了看后方的客舱,旅人来来去去的,都是非常陌生的面孔,他说:“我不信,白总肯定在这艘船上。”

“我这不就在这吗,”白千羽说,“方律师可以收起那些阴谋论。”

“那一间舱房可以睡两个人,你为什么要单独住?”

白千羽觉得逗逗这位书呆子也还算有趣,“我是个天生弯的同性恋,跟别的男人住一起,不方便啊。”

方笙匪夷所思地看着他,想了想什么叫“留着有大用途”,眼窝突然一黑,绷起了下巴,显得人非常滑稽。

气氛莫名其妙地凝固了很长时间,还是甲板上突然响起的安全警示打破僵持。

方笙正了正脸。

“严家镇那个叫庄文亭的我调查过,三十岁,常年住在严家镇给自己的外甥看守家业,他就是你出口烟叶得罪的人;白总遭袭的货轮恰好装着这批烟叶,不出意外的话,突袭货轮的就是他。”方笙孤高自许地站姿正经,睨过一双看起来还算标志的眼,顿了顿,说:“他正好动机确凿,如果怀疑他就是凶手,完全可以报警。”

“货轮一定不能说是他袭击的,”白千羽怕方笙不懂,“那是千鲟自导自演、引蛇出洞的,具体引的哪条蛇……他也没告诉我。”

方笙是白千鲟从白甫那里接手的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,但白千鲟念他是个律师,从不把手上的脏东西让他知晓,白千羽这么一说,他就算再一知半解地急于想找个答案,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。

“我只是觉得,以白总的智商,不论用什么计谋,都不会真把自己的命搭进去。”方笙心里存了许多白千鲟大杀四方的事迹,正是因为熟知,才不愿相信,他看了看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的白千羽,暗示道:“如果白总还活着,你可以信任我。”

白千羽突然手持着栏杆做出向外跃出的姿势,方笙以为他想不开要跳河,赶着上前拉他的衣角,不想白千羽笑得很是邪性,跟右耳的黑色耳钉一起,筑成了一个混不吝的金钟罩。

“装在石头里的鸟要飞出去,看看真正的蓝天大海,换一种更自由的方式活着,不更好吗。”

方笙脱了手,眉心锋利地紧锁,“我当你是默认了。”

“方律师,我是说我自己。”白千羽那双眼弯成了月牙,看起来是个笑脸,却始终缺了点发自肺腑的笑意。

方笙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,拳头在身侧紧紧握住,“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?”

“哪样?”

“就……不像个样。”

白千羽的杏眼中闪过一道流星,“你很像一位我的旧识,动不动就生气,还喜欢挑别人的毛病,好像无论别人做什么他都不会满足。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?”

方笙果然气得当场转身就走,临走高声提醒他:“你最喜欢的海鲜自助要开始了,还不快点!”

白千羽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
船上设施简陋,两张床就占了一大半面积,空地只能将将转身,十分促狭紧张,白千羽站在中央,缓缓地绕圈。

每走一步,就斜着耳朵捕捉声音,四周是悄寂的,偶尔会有一两声长短不一的呼吸声。

白千羽低头看向脚面,隐在白鞋之后的,是一双优雅白皙的脚,指头与关节都是白润的,骨骼的脉络如铜筋铁骨一样分明,看起来修长有力。

声息弱得可以视若无物,很像藏在世外的鬼魂。

“在练无影脚是吧,还要再练练,功夫不到家。”眼睛半开半闭地向后斜仰,裸露的脖子就与对方冰冷的肌肤贴在一起,白千羽再一次明白什么叫有白千鲟的地方就是家,暖意油然升起。

白千鲟已经环行至他的身前,落了个浮云般轻柔的吻。

“你说要等下次,我都等了半年了。”他看了眼腰下,失笑两声,“每次都隔靴搔痒的,用进废退啊哥。”

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去金城?”

白千鲟抱着他到床上坐好,床板坚硬,手却十分手软,不够老实地上下其手,万种情宠之下,白千羽肆生了些欲-望。

他的喘息是从泼天的稚拙里才能析取分毫的蛊惑,于是显得珍贵,显得珍重。

“你想去哪我都不会多问一句,毕竟……你早就是我的人了。”白千鲟想再吻进来,白千羽便轻轻推了一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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