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不想要......”尾音被他用食指按回唇间。
盛怀安掌心还留着消毒水味道:“等你谢幕花束多到抱不住的时候,等你飞累了的时候。”
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,“或许我们可以讨论儿童房刷成克莱因蓝还是莫兰迪粉。”
车辆进行右转时,安姩忽然凑近他耳畔:“那我要是永远想飞呢?”
盛怀安就着这个姿势偏头吻了她一下,低笑混着夜风:“那我就把咱们家改成停机坪,只要你回头,我的港湾永远都在。”
路灯惊起夜鸟掠过车顶,安姩望着眼前人噙笑的眼眸,下巴抖得厉害,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“小哭包?”盛怀安尾音卷着戏谑,指节却温柔地摩挲她发红的眼尾。
话音未落,怀里突然撞进温软的重量,女孩用尽全身力气箍住他的腰身,滚烫的泪水洇湿衬衫前襟。
“盛怀安……”她哽咽着将脸埋进他颈窝,字句被抽泣割得支离破碎。
“你一定要长命百岁,你一定要活得比我久,你要活成千年王八万年龟...要等我变成小老太婆,还要给我摘玉兰花...答应我...现在就答应...”
暗潮在西装布料下涌动,男人垂眸凝视着胸前颤抖的发旋。
向来冷厉的喉结轻轻滚动,深邃的眸色寸寸消融成暮春的湖水:“好。”
他低头吻住她潮湿的鬓角,带着融化春雪的温柔补上誓言:“那等我牙都掉光那天,你得推着轮椅带我看夕阳。”
他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,忽然正色道:“但是待会儿到家,你该喝一碗山药小米粥。”
安姩在他颈窝用力点头,“没问题。”
七点四十五分的秋风卷着银杏扑进玄关,盛怀安半揽着安姩迈进家门时,陈姨正往青瓷碗里点枸杞。
砂锅盖揭开的刹那,白雾撞上水晶吊灯碎成金箔,把安姩眼睫上未干的泪珠映得透亮。
“书记电话来得巧,新米刚熬出油。”陈姨用棉布裹着砂锅耳。
盛怀安把西装搭在酸枝衣架上,衬衫袖口卷至肘间,露出腕表压着的淡青血管:“先去洗手,然后把衣服换了。”
“一起。”安姩拉着他头也不回往二楼走。
盛怀安翘着嘴角一副任由对方摆布的模样。
换好衣服下楼后,安姩正准备捧起碗,忽觉膝盖一暖,低头看见盛怀安单膝抵着柚木地板,正把艾草热敷包缠在她裤子外侧。
“秋风带煞,半月板受不得潮。”
山药粥腾起的热气里,他腕表搁在餐巾上的滴答声格外清晰。
安姩舀起半勺粥又放下,瓷勺在碗底敲出清响:“怎么枸杞摆成五角星了?”
“这是书记画的摆盘示意图。”陈姨在厨房探着身子回应。
盛怀安若无其事地坐在她身旁,拿起勺子在粥面旋出金玉涡流。
安姩忽然凑到他耳边,“不错哦,很有创意。”
随即舀起一勺吹了三次,突然被截住手腕。
男人就着她手里的汤匙抿了半口,喉结滚动三下才开口:“比平时多炖了二十分钟。”
琉璃勺转个方向递回她唇边,“米油都熬出来了,喝够两碗才许洗澡。”
“噢……”
率先吃完的男人将空碗送回厨房。
安姩偷摸把半碗粥倒进绿萝盆的瞬间,盛怀安恰巧端着茶杯转出来。
他食指叩在花盆边沿,震得虎皮兰一颤:“看来得给植物也开个健脾方子。”
陈姨在厨房憋着笑剁蜜梨,案板声压不住餐厅动静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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