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想说,得赶紧去洗澡,他刚才射的时候没用手去捂住前端,从那个触感来推测,应该是全都灌到小姑娘的rou缝口了,腻在那里,应该挺不舒服的。
但裴希这一次却沉浸得格外久,一直抱着他回不过神来,他又很不争气地撒不开手。
她不会还以为她在生那个健身教练的气吧。
倒也没那么小气。
直到过了许久,他听到怀里的人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她应该确实不怎么想被他发现,甚至不是用嘴“哎”地一声叹出来,而是通过鼻腔,因为落在他腹部的气息是凉的。
又叹气。
今天都第二次叹气了。男孩子手往上,扣着她的后脑勺,指尖滑入发隙,强迫她往上看,“烦心事挺多啊你。”
“因为……”
要换做平时,裴希其实是不太跟人说自己有什么烦恼的,因为说了也没用,不能解决任何问题,还显得挺烦人的。
尤其在郁庭知面前,裴希在办公室那次之前,一直都觉得他的人生真爽,可能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叫烦吧。
但当下,兴许是刚高潮过没多久,让她的神经仍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下,裴希反倒感觉开口变得没那么难。
“因为,作业好难,高考也好难,卷子上的题目我总是写不出来……”还总想着走捷径。
搞得既不厉害,也不光明磊落。
“而且零花钱也很少,早餐买了南瓜饼就不能再买酸奶……学校附近那家蛋糕店的蛋卷,还总是涨价。”
要钱也很难,有的时候裴希都会忍不住去想,自己好像一个乞丐,可是却偏偏还留有自尊,这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吧。
“而且你也不跟我谈恋爱,哎。”
“……”
绕来绕去,最后这句才是重点吧。
裴希说到最后,脸上的表情还是苦闷的,但余光却偷偷地瞄了眼郁庭知。男生直接用手轻扣在她额头上揉了两下,她头发软,手感像是小动物的毛发,摸完顺手还把她的双子星皮筋给摘下来了,随手往床上一丢。
“别的先不说,题目不会做,也不能全怪题太难吧。”那种手感有点上瘾,郁庭知干脆用手给她梳了几下头发,说话开始不自觉地拿腔拿调,“谁让你不会也不知道问。”
你后面坐着谁,又不是不知道。
“哦……”
-
十二月初,厘城市第二十三中学,第一学期的第三次月考结束,也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月考,下一次考试,就是期末。
周一早自习,所有科目的卷子就已经批改完发下来,各科老师在着手于和学生的复盘与谈话,教室里没有老师,乱哄哄的。
潘彭与一看是这情况,立刻盛情邀请郁庭知陪他一起去校园超市买点吃的垫肚子。
“哟呵,你最近挺健康的嘛,天天看你买热饮,不是校门口的可可奶就是这儿的热豆浆。”
潘彭与大冷天也要喝凉的,从冷柜里掏出一瓶冰可乐,“我觉得我过二十年再开始养生也不晚。”
“哦。”
郁庭知又顺手拿了一条阿尔卑斯,一起交给老板结账,对着在货架里磨磨蹭蹭的潘彭与说:“快点,我赶时间。”
“你赶什么时间,你现在回去,王大炮不得把你抓办公室去痛骂啊,就你考的分数,配得上转学时校领导给你的排场吗。”
潘彭与以前一直觉得,装逼就是考试出来,明知自己考得很高,还要说这次肯定不行;直到上次看到郁庭知月考的试卷,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康每次看到这厮都咬牙切齿的。
哪有那么装逼的啊,选择填空全空着,后面大题道道刷满,以一种臭不要脸的姿态挂在及格线上,潘彭与想想要自己是月考卷出题老师,他估计能追着郁庭知把卷子给吃了。
“刚发了卷子,”郁庭知满脸厚颜无耻:“是时候发挥一下同学爱了。”
“我呸。”
潘彭与终于选定了早餐的目标,又顺手给李昭拿了个,走过去结账,“你小子的同学爱只对那个小单纯吧。”
上赶着去给人讲题,真有你的。
俩人回到教学楼,迅速尘归尘土归土,郁庭知拎着热豆浆走进教室,就看原本坐他后面的张扬不知什么时候和裴希的同桌换了个位子,两人面前放的是这次月考的数学卷子,正凑着脑袋窃窃私语。
郁庭知记得张扬的成绩一般,只有数学还行。
而裴希数学特别差,是最低的那块短板。
行,可以。
他没任何表现,平静地回到座位上,打开豆浆杯的盖子,喝了一口,烫得他上嘴唇发麻。
看来是当他死了。
*
郁庭知:《哦》。
裴希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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