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初九离开后,江淮才转身往回走。
一直等在院子里的江婶子见儿子回来,连忙招呼人过来,低声问道:“初九丫头找你啥事儿?我瞅她刚才那脸色像是不对劲。”
方家那些破事江婶子是一件也没漏听过,自然也知道初九在那个家过得挺艰难,还以为人又遇上了麻烦事。
江淮闻言,嘴角上扬,一开口,声音里都带着掩盖不住的欢喜:“妈,上回你不是说让爸去找媒人算日子吗?这会儿去还赶趟吗?”
“啥?”江婶子像是没听清似的,又抓着他问了一遍。
待知道两人刚才在外面谈的婚事后,一巴掌拍在江淮的背上。
“你个臭小子,这么大的事,你也不跟家里提前商量,这要是让方家知道了,还不得说我们没礼数?你也是,跟人姑娘就站在门外就谈妥了,真是死心眼!”
“妈,这也是事发突然,我临时决定的,好不容易让她点了头,你可别埋汰我了。”江淮求饶,但没有将李斌那事儿说出来。
要是让妈知道初九以前定了亲,出于道德感,她多半不会同意这门婚事。
毕竟说难听点,这可是抢亲。
可又没盖章得到保护,他偏就要争上一争。
江婶子见儿子不像是在开玩笑,小声数落了两句,就转身把村长给叫回了屋子。
“你说你儿子有分寸,现在好了吧,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人姑娘骗着要去领证了,分寸在哪儿?我当时就不该听你的,这方婶儿要是问起来,我该怎么解释啊?”
门一关上,江婶子就对着自家男人一顿输出,这心里也是又喜又急。
喜的是俩孩子有了结果,急的是这啥都没准备。
还是村长老神在在的上前安慰,说这家具也在打了,不外乎就是这几天的事儿,房子也是现成的,他待会儿就去找媒人,明天赶集去县里把东西备齐,回来就能上方家。
江婶子一听也是这么个理,可急匆匆的,总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,万一到时候缺了什么,两家面子上都过不去啊。
“好啦,你呀,就是爱瞎操心,这是喜事,怎么还没开始你就往坏处想呢?”
村长又说了两句,就催促她去理一理明天需要买的清单,找点事做,就不会多想了。
自己则是走出院子,脸上也是挂着笑。
老木匠瞧这一家子子突然间高兴起来,停下刨子,八卦了一句:“村长,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?”
“嘿,过两天你就知道了!”村长神神秘秘地回了一句,接着冲江淮竖了个大拇指。
没一会儿,江婶子又从屋里出来,手里提这个新的竹篮。
里头是上媒人家特有的东西,红糖、红布,还有一块肉干。
“给,你拿着这个去。”她将东西塞给村长。
等人接过出了院子,江婶子才拉过儿子,又说起招男那丫头的事。
刚才也是一急就给忘了,这方家大房的闺女给了四房养,这事儿传遍了村里。
按理说,她都做好初九丫头今后不能生养的准备,过继个孩子来,也没什么毛病,但总归两人要结婚了,她还是得再问一遍儿子的态度。
“妈,招男是个懂感恩的,人也聪明,初九的眼光不会差的,再说了,咱们家又不缺这口饭吃。”
听儿子语气坚定,没有丝毫芥蒂,江婶子才放下心来,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接着又回到屋内,开始张罗起准备的事宜。
江淮走过去给老木匠打下手,看着衣柜,倒没想到会这么快派上用场。
“刘叔。”他突然开口,“再加个梳妆台吧,你会做吗?”
“那肯定会啊,不是我吹,就城里那些新款式,只要有木材,我都能给做出来!”老木匠骄傲地说。
“那成,等这个做完,你再费心打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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