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,他们可有说什么?”
一进屋,他便问。
谢霆舟看他,“皇后没去告诉陛下吗?”
他们偷听时,皇后的人亦在的。
否则帝后在知晓老夫人真面目后,为何还能让她去见付江。
帝后也想知道更多内情,大长公主的权势,于帝后来说始终是个威胁。
忠勇侯瞪他一眼。
皇后的确去御书房了,但人家夫妻叙话,他怎好在那碍眼。
何况,帝后有帝后的心思,哪有他问谢霆舟来得自在。
他指着叶桢,“扶光,你说。”
叶桢虽能压着嗓子模仿扶光的话,但说多了,难免露出破绽,且长久压嗓子说话,回头咽喉该难受了。
谢霆舟只得主动将听来的话,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忠勇侯。
忠勇侯听完也顾不得好奇,谢霆舟为何今日这般积极了。
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。
如果付江是老夫人的儿子,那他是谁?
总不能老夫人当年生下双胎,他和付江是双生吧。
那么老夫人有什么理由,丢掉一个儿子?
思绪半晌,最终得出一个结论,极有可能他才是大长公主家的那个孩子。
那么他的生父,当真是老夫人口中的屠夫吗?
不可能。
因为他和老侯爷容貌相似,他是老侯爷的孩子。
忠勇侯闭了闭眼。
若他是念溪和老侯爷生的,而老夫人口中的故事又有原形的话。
那么真正囚禁念溪的是老侯爷……
忠勇侯很难接受,他的父亲,那样憨厚正直的汉子,会欺凌一个还没及笄的姑娘。
害她自剖,难产而死。
这个可怕的推测,让忠勇侯从脚寒到头。
以至于有宫人寻来,说大长公主来了,请他过去一见,他都没能从那种寒意里回过神来。
“谢侯爷。”
大长公主开了口,“本宫已见过付江,他极有可能是本宫的外孙。
他与贵府的纠葛,本宫也已知晓,今日本宫请谢侯爷过来,便是想问问谢侯爷,本宫要如何弥补,谢侯爷才肯放过他?”
忠勇侯沉了口气,“只凭玉佩和他的一面之词,公主便愿意替他担责?”
“侯爷或许不能理解,一个母亲寻子几十年的执念,只要有一丁点可能,本宫都愿意相信。”
她腿脚已经老迈,这几年都是软轿代步,说话间,朝身边婢女伸手。
在婢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,往忠勇侯面前走去,停住。
“他所犯之事理法不容,但他自小没有良好教导,是本宫之错。
本宫这一生无愧于任何人,只对不住一双儿女,故请谢侯爷原谅本宫身为外祖母的自私。
他所犯之事,本宫替他向侯爷道歉。”
说罢,她便弯腰要同忠勇侯行礼。
书本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