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王府温若初坐在软椅里,袖子卷起,露出纤细手臂,白皙细腻皮肤上两道刺目的血印子,由着秋菊帮她处理两道不深不浅的“抓痕”。
前阵子温若初没事闲聊提起和沈惊澜刚认识那会,给沈惊澜天南海北搜罗几十种,有愈合伤口去除疤痕效果的金疮药。
沈惊澜心细如发,隔天就带回了孕妇可以使用的金疮药,放在她房间,还说以备不时之需。
她心里自嘲地笑了笑,还真用上了。
秋菊用干净帕子包成圆圆的一小包,沾着金疮药,涂抹上她手臂上,生怕弄疼她似的,动作很轻。
秋菊眼眶微红,“公主从小到大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养着,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?”
月儿站在一边伺候茶水,也是一脸的心疼,抽抽搭搭。
黄兰面上满是愧疚,“都怪我!”
“是我自己划伤的,怎么能怪你?”温若初赶紧纠正黄兰。
黄兰原是天机阁得力干将,是沈惊澜把黄兰调到她身边,保护温若初的,严格来说不是她的丫鬟。
和秋菊月儿她们不一样,隔着一层,黄兰能在关键时刻,不顾自己退路保她,她已经很感激了。
她抬了抬胳膊,“就受了点皮外伤,连皮都没破,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。”
主仆几人说着话,外院的丫鬟隔着门板传话。
“启禀王妃,王爷回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板被推开,沈惊澜急匆匆大步走了进来,垂眼看到温若初手臂上的红痕,墨黑深邃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心疼,独属于他身上的骇人戾气,又从毛孔里丝丝缕缕地泄出来,周围三丈之内气温骤降。
黄兰一下子就跪下了。
“属下没保护好王妃,属下有错,请阁主责罚。”
温若初怕沈惊澜真的责罚黄兰,赶紧握住的他手解释。
“是我自己划的,和黄兰无关,连皮都没破。”
和沈惊澜说话的时候,连连给黄兰使眼色,意欲让黄兰出去。
黄兰明白温若初的意思,她是天机阁的人,阁主给她的任务是保护王妃,王妃受伤,不管什么原因,都是她的失误。
失误了,就要受到惩罚,这是天机阁规矩。
黄兰没得阁主命令,她不敢动。
沈惊澜注意到主仆二人眉来眼去,手指被温若初祈求似的晃了晃,心底一软。
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阁主。”黄兰起身,感激地瞅了一眼温若初。
温若初借口肚子饿了想吃东西,让黄兰出去了。
黄兰走出门口,和原本跟在沈惊澜身后的古叔打了一个照面。
沈惊澜听了温若初受伤的消息,心里急切,带古叔回来给温若初瞧伤,大长腿,三步并做两步,又骑着快马,古叔年岁大了,腿脚不利索,跟不上沈惊澜。
就这样,沈惊澜远远地把大夫甩在身后。
古叔扶着门框呼哧带喘。
沈惊澜抬头催促,“古叔,你快过来看看小初的伤。”
温若初都有点心疼古叔一把年纪被沈惊澜折腾,秋菊已经给她涂抹了一层金疮药,她现在丝毫感觉不到疼。
想说真的没什么事,古叔已经过来了。
古叔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大夫,搭眼一瞧就看出来不是抓伤,也不严重。
古叔没好脸色地瞅了一眼沈惊澜,故意拧眉叹了一口气。
“幸亏回来得快!”
一个大夫的嘴里说出这种话,可不是什么好话,温若初愣了愣,莫不是她的伤口有什么问题。
有一些毒药初期不会呈现出什么症状,一旦发作必死无疑。
难道她的伤口感染中毒了,只是她没发现?
她不会要死了吧?
温若初的心都提了起来,瞪大眼睛看着古叔,等着古叔接来的话。
沈惊澜本就紧张温若初的伤势,听古叔话音落地,他更紧张了,连呼吸都有些发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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