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靠在表哥怀里说胡话的周齐深只感觉气氛不对,下一瞬就被人扔在了地上,接触到扬起土的泥地时,他立刻清醒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?地震了?”
他擦着嘴角的口水起身,发现新房的门在他眼前被合住了。
嗯?是他眼花了吗?
同样的问题,周齐然也问了肖柔柔。
“没有,”她同样摆出惊讶的表情,“我刚刚真的走了两步。”
“走,咱们先去村卫生所,明天上午再去县里。”
肖柔柔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,急忙拉了拉他的手,“今天太晚了,明天吧,行不行?”
即使她腿脚不便,这几天忙活结婚的事也累得够呛。这会儿她实在是没有精力了,要是有可能,她只想睡个昏天黑地。
“不行。”
他态度坚决,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后,一把将人抱起,朝着村卫生所的方向走去。
还未到知青楼的时候,他们远远便看见那处亮着点点红光,走近了才发现,原来是周齐然之前的同屋郭阳和几个人正在门口聊天。
“那李月宝是个啥情况啊?”
“能是啥情况,听说他做了坏事怕人寻仇,不敢告诉家里人,自己躲到山里去了。你们是不知道,李家人找到他时,那表情有多精彩。”
“这小子也真是,够能忍的,在那地方一钻就是这么久,差点没把他们家人急坏喽。”
“这算什么,你们知道吗?”
“又是什么新鲜事?”
“听说他在那里生活的东西都是他姐从肖家偷来的。”
“李月娥和肖大不是都没承认吗?”
“那你们也信啊,你们没听她婆婆去李家门口骂得有多难听?”
“……”
一群人聊得热闹时,正好看见周齐然抱着一个人走了过来。
“这是谁呀?”第一个注意到他们的人眯着眼睛打量,“是周同志啊,新婚之夜不在家待着,怎么抱着媳妇出来了?”
听出他话里隐晦之意的人群发出哄笑声。
周齐然心里有些急,并未搭理众人,反倒是肖柔柔轻声细语对着大家解释,“我的腿突然有些不舒服,齐然带着我去卫生所看一看。”
刚才那个打趣的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,问了两声“没事吧”就没了言语。
“有什么事就吱个声啊,别怕麻烦我们。”
“好,谢谢你们啦,”姑娘声音温温柔柔地传来,像是一捧水似得。
众人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,连连感叹。
“之前觉得周同志娶了肖同志是被拖了后腿,现在才发现这婚真是结对了。”
“只可惜了,腿有些毛病。”
没人对这句话应声,但心里怎么想的可就不保准了。
“郭同志,你不是说周齐然同志这个月底就回去了吗?这还有几天,我见他也没动身的打算,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?”
郭阳对他吹过来的烟风很不满,但他不是周齐然,不能对这种社交视而不见。
“我偶尔听他提了一嘴,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,你们也知道,他不爱说话。”
“也是啊,这小子得亏是娶了个会说话的媳妇儿。”
这之后,郭阳便不再参与这个话题,只是时不时看一眼远方消失的人影。周围人的香烟点了一根又一根,他的眸子时不时亮起点点红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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