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那姑娘可惨了,脸破了相不说,脖子上的淤青都要吓死人喽。”
“她妈也是狠心啊,怎么能下得了手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周齐然刚靠近村卫生所,就听见了两个卫生员在悄悄议论些什么。
他离得不算近,有些话听得不甚清楚,但“破相”和“脖子淤青”还是清楚地传入了他的耳朵,还真是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。
等肖柔柔再睁眼时,窗外的天色还未黑,整片天空染着浓郁的蓝。
小小的注射室里只塞了两张病床,但仍显得拥挤狭窄,但相比那个黑乎乎的厨房,境况已经算是天差地别。
她在这里也待不久,可一时的轻松于她而言也已足够。
“醒了?”
“谁?”
她被真心实意吓了一跳,躲在被子里的身躯小幅度地抖了抖。
“当初害我被粪桶浇了满身的人是你?”
闻言,肖柔柔的指尖搭在被边,轻轻往下拉了拉,仅露出自己的一双眼睛,怯怯地去看站在门口的男人。
她刚刚闭眼休息时,周齐然已经打量过她。
他看得出来这小姑娘是个美人胚子,唯有脸上那道疤破坏了美感,不过,他向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,对此并不在意。
可此时,等她再睁开眼,他还是不自觉被她的眼睛吸引。
她眼尾处上挑,卧蚕突出,看着你时,只让人觉得妩媚多情又显深邃。
“你是周齐然?”
这也是她第一次有时间去仔细观察自己的攻略对象。
比起知青,眼前这个男人更像是入伍了好几年的老兵,宽肩窄腰,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黑黝黝的,一副皮实且老实的模样。
不过,肖柔柔很清楚,这个男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。
见他不说话,她又重复了一遍,“你是周齐然同志吗?”
“是,我是周齐然。同志,除了上次那个意外,我们还在哪里见过吗?”
“相比这个问题,你应该更好奇别的吧?”肖柔柔忽略他的试探,先一步戳破窗户纸,“最近我身上发生了两次怪事,想来你也是吧?”
周齐然的身子微微后仰,左右看了看走廊里的情况,似乎是在看门外有没有人走动。
倒是个粗中有细的。
“你也进入我……”的身体了。这话有些歧义,所以最后四个字他愣是说不出来。
躲在被子里的肖柔柔眨了眨眼睛,“嗯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突然就换了一个陌生的身体。我当时动也动不了,要不是有人叫了你的名字,我也不会知道身体的主人是谁。”
周齐然皱眉,“你以前有过这样的经验吗?”
她摇头,“没有,村里也没听谁说过有这样的事。”
“周同志,周齐然同志,你的药配好了,”卫生员的声音截断了两人的话题。
“我下次再来,这段时间你,”他的手指上下点点,对上她好奇的目光,最后只是挠挠自己的脑袋,“你好好休息,别再让麻烦找上。”
他再抗造,也经不住这几天一次的折腾。
肖柔柔不说话,只躲在被子里盯着他,周齐然很不自在,最后离开时像是落荒而逃。
等人走远后,她才拉下被子,支起上半身去看他的背影。重新躺下后,她转着眼珠,又开始寻思坏主意。
***
肖母早上被气坏了,也不等人都离开,便窝回房间休息了。肖父无奈,只得自己找了钱,麻烦人将肖柔柔送去了卫生所,便饿着肚子去上工了。
躲在房间的李月娥直喊自己不舒服,肖大只得待在床边守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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