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年很忧伤,第一次对自己的音乐天赋产生了怀疑。
前两首曲子,他还有信心能复现出来,不说完全一样,也能复现个七七八八,大体上差不多。
但最后一首曲子是怎么回事,完全没有任何头绪。
他分辨不出里面的任何一种乐器,又无法理解作曲者是怎么把如此复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的。
听富民侯说,那时交响乐,所用乐器极为特殊,复现不了也不要勉强,还是以前两种为主。
好在陛下没有难为他,没让他非得把第三首曲子也复刻出来。
演奏结束后,李延年再无此前的神气模样,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向一旁。
大殿中,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嘲弄。
倡人出身的家伙就是沉不住气,三皇子刚出生就敢挑衅富民侯,小人得志的嘴脸展露无疑。
富民侯不想在宴席上和你争执,但你却咄咄逼人,这下好了,在自己最厉害的事情上被狠狠打击,以后还敢不敢故意挑衅了。
宴席结束后,司马迁匆忙找到陆鸣。
“富民侯,这三首乐曲真是让人大开眼界,我打算记入到史书之中,不知是否可以。”
《史记》中有八书,其中之一为《乐书》,从后世用礼乐崩坏来形容战国时代,就足以看出乐的重要性。
陆鸣今天播放的三首乐曲,司马迁以前从未听到过,尤其是最后一首,更是闻所未闻,三首乐曲都值得他记录在乐书之中。
“可以,不过我不懂乐曲,没法给你解释什么。”
司马迁笑着道:“富民侯真是谦虚,不过我想问一下,那个发出声音的黑色圆球是什么,莫非也是富民侯师门的宝物?”
“对,是宝物,名叫音箱,可以放大乐曲原本的声音。”
陆鸣打算再给考古界留下一个未解之谜,富民侯的音箱,上一个是富民侯用来留存影像,挫败淮南王阴谋的东西。
想到后世人抓耳挠腮都想不出这两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制造出来的,陆鸣就很开心。
听到是宝物,司马迁也没好再问。
“我写完之后想来请富民侯指教,不知侯爷是否方便?”
“可以,都可以,记得把音箱写上。”
……
“二弟,你今天有些草率了。”
李广利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,今天是庆贺他们外甥降生的宴席,二弟竟然在这个时候挑衅富民侯,想要立威的心思太过明显,容易引陛下不喜。
“大哥…”
李延年犹豫一下,最后还是老实认错。
“我当时就是想试试富民侯的态度,结果被他激怒之后没控制住脾气。”
他原本想着,借三皇子降生的时机,当众压一下富民侯,好让别人知道,如今的李家不再是以前的李家,要一雪前耻。
以前的李家想要一个司农令的位置而不可得,被陆鸣举荐的人给抢走了,现在就连陆鸣也要暂避他们李家的锋芒。
“大哥,怕什么,小妹的儿子名为髆,陛下对他的期望如此之高,自然需要咱们的帮衬,富民侯再厉害也是外人,他当不了外戚的。”
李季满不在乎,现在他们兄弟三人都是皇子的舅舅,怕一个外人做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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