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喜欢听我讲家乡的事情吗?”楚楚姑娘睁大眼睛,不信任地看着小德张问。
“嗯,我非常喜欢听。”小德张点了点头,认真地说。
两眼一眨不眨,直勾勾地盯着楚楚姑娘。
楚楚姑娘见小德张满眼深情地看着她,一下子来了精神,说:“其实,我的家比你家还穷。我七岁的时候,我娘就得病死了,是我爹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。我十三岁的时候,我爹又得病死了。在我爹得病的日子里,为了给我爹看病,我家欠下了屯子里夏财主家的一大笔银子。我爹死的时候,我无力偿还,狠心的夏财主就做主把我卖给了人,用卖下的银子偿还他家的债务。”
楚楚姑娘说到这儿,停下来不说话了,眼睛里已经满是泪花,她拿起腰间挂着的手帕,开始擦拭眼泪。
小德张听到这儿,也身不由己地唏嘘起来,落下了同情的眼泪。
“楚楚姑娘,你别哭,咱俩的命都一样,都是苦命的人儿。你别伤心了,是我不好,让你提起伤心的事情了。”小德张急忙给楚楚姑娘道歉说。
“不是你的过错,是我自己的不对。有时候,我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躺在床上,睡不着觉,就常常想起这些事,就会情不自禁地哭。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安慰过我,关心过我,听我说心里话。今天我应该感谢你,感谢你听我说话,听我说我心里的苦水。”楚楚姑娘哭泣着说,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,喷涌而出。
“嗯,你说吧,你说出来,心里就会好受些,别憋在心里,憋在心里难受,而且憋在心里时间长了,你会憋出病来的。”小德张开导楚楚姑娘说。
楚楚姑娘被小德张的真诚感动了,她点了点头说:“嗯。”
接着楚楚姑娘又给小德张讲起来。
“后来,那个买了我的人,他简直就不是人,是个畜生。他买回来后,就迫不及待地糟蹋了我。白天,他让在他的家里干最苦最累的活,洗锅刷碗,洗衣服扫地等,一切家务活都由我包揽了。晚上,他又像畜生一样,不停地糟蹋我,折磨我,让我不得消停,使我感到生不如死,痛不欲生。后来,他赌博输了钱,又把我卖到了京城里的这个春花楼。”
楚楚姑娘说到这儿,已经是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了。
小德张听得同样是泪眼婆娑,泪如泉涌,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。
“楚楚姑娘,你别伤心了,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,你要坚强些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小德张开导楚楚姑娘说。
说完后,他又对自己感到吃惊,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,楚楚姑娘现在是在妓院里,以后怎么会好起来的,这不是废话嘛,这不是在骗人嘛。
楚楚姑娘并没有往这方面想,她听了小德张的话,哭得越加伤心欲绝,撕心裂肺,寸断肝肠。
“小德张,自从我被卖进了这个春花楼,我就对活人失去了信心,觉得活人没有什么任何意义,没有任何希望。对于我来说,活着只不过就是世上的一具行尸走肉罢了。从此,我没有了笑容,没有了言语,我只是每天麻木地生活着,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,谁来也不会把我逗笑的,也不会把我惹哭的。我的心已经麻木不堪了,僵死了。”
楚楚姑娘说到这儿,停下来看了看小德张,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,接着说:“可是,今天你做到了。我说过这句话,谁让我既笑了,又让我哭了,我就答应跟着他走。今天你就把我带走吧,只要你能拿出1000两银子,我什么也不说,就跟着你走。”楚楚姑娘看着小德张,毫不迟疑地说。
楚楚姑娘的这番话,彻底把小德张惊呆了,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地就把楚楚姑娘搞定了,而且是楚楚姑娘心甘情愿地提出来,让他带着她离开这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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